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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劳的记忆】农业与养殖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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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蚕结茧的周期:

  一年六造蚕,经四个眠期

  以前,养蚕和养鱼都关乎水乡人的一家生计、一家衣食,所以人们对鱼儿和蚕儿的重视非比寻常。正如外地人把蚕儿称为“蚕宝宝”一样,水乡的养蚕人把蚕儿呼作“仔仔”,全把它们当自己的孩子看,祈望它们听听话话。

  养蚕是日夜辛苦而细心的工作。每年农历3-9月地里有桑采,水乡人也就每年养六造蚕,基本上每月一造。蚕儿出世后,18-20天便可结茧(勤打理就18天,懒一些就20天)。它从出世至结茧需经四个眠期:麻眠、二眠、三眠、大眠。

  “眠”的意思是指蚕儿昂高头如开壳似呆呆地、憨憨地定着,蚕儿出世三两日后的眠期叫“麻眠”,“麻眠”后吃桑三几天就进入“二眠”,吃桑三几天就进入“三眠”,三眠”后吃桑三几天就进入“大眠”。“大眠”后蚕儿再吃四天桑就身肥体壮,显黄色透明了,即“蚕熟”了,就开始上箔结茧。

  喂养蚕宝宝的讲究:

  细细切碎桑叶,用棉被给蚕保温

  在古意苍苍的蚕室里,蚕姑蚕妇们养蚕时要相当细心、细柔。下蚕种两天后,当蚕纸上的白色蚕蛾卵变成黑色时,她们就要用鹅毛轻轻把这些黑色的几乎看不清的小小蚕虫拨入、诱入装有切成烟丝股细小桑叶的小号蚕窝。切这些桑叶时,先要用心选上好的,将之片片摊好、叠起、捲起,然后用特制的锋利而薄的桑刀如切烟丝般把桑叶切细,甚至切得比烟丝还细。这是蚕儿麻眠期要吃的桑叶。

  若是三月天气乍暖还寒,天气回冷,就要把蚕宝宝放在床上用棉被捂暖,为之保温。蚕儿进入二眠期吃的桑叶就可以切成鹅仔菜一般大小,放在中号蚕窝上。进入三眠期桑叶就可以切成大半寸宽了。待蚕儿进入大眠期,就不用切桑,可以吃整块的桑叶了。此时用大号蚕窝,每窝每次可给桑3-4斤。养蚕人只有辛辛苦苦待到“蚕熟”看着蚕儿上箔结了茧,才如有一块心石卸了落地,笑意盈盈地轻轻松松舒口大气。

  在整个给桑期,蚕儿吃的桑叶绝不能水湿。若采桑时碰上雨天,那就只好用布认真地把桑叶抹干或用葵扇煸干。这个时期,蚕姑蚕妇们日夜辛劳、挨更抵夜。她们密切注意蚕儿状况,白天多次投桑喂蚕,每晚上也要起床喂3-4次。而且,每天还要逐窝清理蚕屎和桑叶梗渣,俗称“剃屎”。在投桑和“剃屎”时,她们要用大斗罅在幢幢圆柱形的、高近房顶的大蚕架上攀上攀下。养蚕人清理出来的蚕粪及桑叶残渣全用于养鱼和肥塘,尔后又变成肥沃的塘泥肥田。每年,水乡的健美男人都在夏季和秋季戽塘泥,以肥沃桑田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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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蚕茧的复杂工艺:

  看火盘、焗箔、钳茧、焙箔

  好不容易到“蚕熟”时,养蚕人就搬来许多竹箔,用手一把一把地将蚕儿轻轻抓起,均匀地派放于其上,让蚕儿上箔结茧。水乡的蚕户,箔多如山。这些蚕箔,每块为1.5平方米左右的长方形竹挞,长边的边框用整支观音竹结结实实,圆圆滑滑地造成,中间用竹篾绕织成比鸡蛋略小的很好看的8字形花状,能让蚕儿攀在上面舒舒服服地结茧。

  这样的竹箔,每箔能收茧六七斤。蚕儿上箔当晚,蚕姑蚕妇们就必须“看火盘”,看一晚。“看火盘”就是把许许多多上了蚕儿的蚕箔如搭房子似的倾斜垒起,下面用炭烧着一个瓦火盘,将所有的蚕箔烘热。这是为了促使蚕儿在温温噯暧的环境中吐出许多丝。使蚕茧结得厚厚实实。这很讲究技术,严格控制火温。温度不够蚕儿吐丝少,茧结得不厚实,会次品多,产量少。而过火了就会焙死蚕儿。这样,养蚕人就决不能粗心大意。火盆埋火(熄火)后三天,蚕儿就不吐丝了,称为“住口”,这就是蚕儿结好茧了。她们又要进行下一步的工作——“焗箔”了。

  箔需要用棉被把规则地堆放一起的茧箔团团围着,然后用炭炉进行。起炉煸箔时,村中的蚕农们就会自动互相帮助,因为时间限制,加上他们又热又忙碌又辛苦,主人大多下子应付不来。焗箔的目的是把蚕儿煸死在蚕茧内,让它不长成蚕蛾,免其咬穿蚕茧,破茧而出。倘不如此,养蚕人就无丝可获了。

  如果用来留种的蚕茧呢,当然就不需要经焗箔这个环节了,蚕蛾自会破茧产卵。焗箔工序完成后,就到“钳茧”了。钳茧就是用一个金属镊子,把无数呆呆地睡在蚕箔中的茧一个个地钳出来,放进茧箩内。小时候,好奇而闲立一旁的我,就曾被蚕妇们钳茧动作的熟练和迅疾惊得目瞪口呆。不消几个时辰,一箩箩金光闪闪或银光闪闪的茧就齐刷刷地蹲在大水头边上的老榕树下等待出航一一出卖了。当然,若有钱人家就存货,凑齐一起才卖,钱紧的人家就早早出卖了。

  钳茧之后,就要“焙箔”了。焙箔之目的是烧掉蚕箔上的茧后剩下的游离余丝,把其他收拾干净。培箔时,刻苦耐劳的养蚕人在空旷的地方用柴枝等燃起一堆大火,然后手持蚕箔迅速地在火面上过火,过完一截迅疾倒转,过火另一截。果然,火舌一添,为数不少的残丝顷刻就灰飞烟灭了。

  焙箔之后,还更把蚕箔一张张放进池塘里清洗,然后晒干、放好,留待下一回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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